荷兰阿姆斯特丹被认为是举世闻名的“性都”,但对待性交易极其开放的国家除了荷兰,还有很少被单独提起的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经常以他们对待性工作者的宽容态度而自豪,但与很多国家不同的是,这里的亚洲性工作者占比极高,其中有很多人被迫卖淫或是人口贩运的受害者。
如今,澳大利亚高层一边高喊着“性工作也是工作”支持性贩卖,一边掩盖着他们的合法卖淫大国是靠剥削亚洲女性建立起来的事实...
台湾地区因为爆发了新一轮疫情,已经在3级封锁中度过了一个多月。按照规定,各类服务性的营业场所都要停业防疫。而如今卖淫去罪化的台湾地区,被迫歇业的性工作者就有10万余人。
由于无权领取救助金,她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在各国都大门紧锁的同时,有一个国家向这些亚洲女性敞开了怀抱——澳大利亚。
许多澳大利亚人为他们对于性产业无偏见,很宽容的态度感到自豪,认为这是反歧视与自由平等的一部分。澳大利亚法律规定卖淫合法,对性贩卖的“尊重”甚至也写进了法律中——他们决定将“妓女”“卖淫”两个词,全部替换成更体面的“性工作者”和“性工作”,皮条客也很容易被接受,妓院还被要求被与其他商业场所平等对待。
图注:南澳经营妓院和在公共场所拉客非法,卖淫行为本身不违法
这看似是无路可走的女性可以尝试的容身之处?现实并非如此。
澳大利亚对卖淫的宽松态度,来源于其丰富的嫖娼历史。而这段历史可以说是一部完整的亚洲女性受辱史。
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澳大利亚男性在澳大利亚军队的许可下大办妓院,一开始他们征召了很多中东地区的妇女在当地进行性交易。随着战局改变,澳大利亚在1946-1951年在日本驻军时期,大量利用日本妇女娱乐。而到了朝鲜战场上,又掠夺了一批当地女性。
在这十几年时间里,澳大利亚的性行业飞速发展,形成了很大规模。当地的白人男性购买亚洲女性当作玩物也成为了一种时尚。
于是到了越南战争时期,他们故伎重施,把大批亚洲妇女贩卖到澳洲,皮条客和妓院生意红火,让性行业与东亚女性之间的联想越来越深。
这甚至引起了1980年代的东南亚旅游热,澳大利亚的男性专门到泰国,菲律宾等国家旅游。利用当地的贫穷,搞起了东南亚“性旅游”的风潮,花不多的钱就能买来一个亚洲性奴。
不久后澳大利亚各大城市都出现了“按摩院”,这里说白了就是专门贩卖亚洲女性的妓院。
而如今,墨尔本按摩院的数量是普通合法妓院(有其他人种的性工作者)的五倍之多,每年都有近2000名亚洲年轻女孩被骗到澳大利亚工作。但当她们到那里时,就会发现,许诺她们的保姆、服务员等工作根本不存在,她们被带到澳洲只有一个目的——卖淫。
这些被迫走进按摩院的女孩占据了澳大利亚性行业的半壁江山,她们大部分是越南,韩国,中国的无辜女孩。一开始皮条客会告诉他们,只需要陪客人喝酒,但到了当地她们就会被囚禁在肮脏的按摩院里,被抢走护照,强迫卖淫。
最近发生的一个案件,讲的就是亚洲按摩院将新买来的女性像训练赛马和狗一样对待。而绝大多数澳大利亚人并没有对这样残忍的罪行作出什么反应。他们不会承认卖淫对女性的人权有侵害,这些伤害被当作了女性“自愿”选择这个职业理所当然的赠品。
澳大利亚的矿业城市是亚洲性工作者的一大噩梦。矿场的工人绝大多数是男性,他们能拿到非常高昂的报酬,但需要在荒无人烟的长时间工作。
这就催生了性行业的异常繁荣。皮条客和帮派逼迫亚洲女孩们在一个又一个矿场之间不停接客,每个地方待两周,没有休息。
为了最大化利用她们的身体,皮条客会强制把这些女性的信息和联络方式登在当地报纸上做广告。而澳大利亚的法律为保障嫖客的利益,规定他们有权利起诉那些拒绝为他们服务的性工作者。
所以,这些女孩们的广告一被登出来,就相当于是告诉矿工们,她们愿意提供服务。到时候如果她们拒绝就可能要吃官司或挨打。而这些本来就因为贫困才沦落至此的妇女,根本不敢冒这个风险。很多女孩刚来到澳洲人生地不熟,有些甚至是非法移民,当然也不敢主动报警,只能忍气吞声。
伊萨克山警区督察Paul Biggin告诉《澳大利亚人报》,这样的行为虽然没有在肉体上虐待性工作者,但实际上就是利用了法律空子,强迫女性卖淫。
澳大利亚人对性工作如此宽容,是因为在他们国家的这个行业里受到最大剥削的根本就不是他们而是亚洲人,但拥有消费者保障,还被称赞自由平等的却是他们。
皇家墨尔本理工大学的社会学讲师Caroline Norma指出,澳大利亚人口中的性工作自由是非常廉价的事。
“他们将性奴隶的位置外包给亚洲女性,本国的自由主义精英可以毫无顾忌地喊着:性工作也是工作。而不是去揭露澳大利亚卖淫合法背后的掠夺史,不去讨论如何阻止人口贩卖。”
就在几个月前,美国亚特兰大的“按摩店”爆发了针对亚洲女性的仇恨枪杀,彼时的澳大利亚,却有很多名人精英把这个引发着一切的原因简化成了社会对性工作者的歧视。
一句“性工作也是工作”,再次强调了澳大利亚性贩卖的合理性,却转移了人们对悲剧根源的讨论——对亚洲的种族歧视,对亚洲女性的剥削和刻板印象。
美国与澳大利亚在对待性工作的态度上和文化上有很大相似之处。反人口贩运组织的CEO解释:“亚洲按摩院”的概念根植于反亚洲的种族主义,也是根植于亚洲女性是有异国情调、顺从的玩物这样的想法之上的。
而这样的思想其实早在澳大利亚造成了数起与亚特兰大一样严重的杀人事件。2012年,一名悉尼的韩裔性工作者,被一名男子买凶杀人,泼上汽油放火活活烧成重度伤残。原因仅仅是那名女子不听他的话。但引起的讨论甚少。
因为这些年里,澳大利亚政府非但没有尝试改变由他们的历史上培养出来的亚洲性奴体制,甚至还放松了对性产业的监管,不断淡化着人口贩运与澳大利亚性行业之间的关系。
这无疑是在加强对亚洲女性的性化,而恶果不光针对着亚洲女性。澳大利亚同样是菲律宾性虐儿童制品,泰国儿童色情制品的消费大国。今年3月,泰国刚刚破获了当地史上最庞大的儿童色情网站案。
泰国人Danudetch被指控以经营名为“Nene”的空壳儿童模特公司为幌子,虐待年仅6岁的男童。制作了500,000多张儿童色情照片。主要买家就来自泰国和澳大利亚。
这样的性奴文化,也导致了在澳大利亚生活的普通亚洲女性生活更容易受到侵害。Holly Tang是一名悉尼律师,但她却仍摆脱不了被当作亚洲性玩物对待的结局。
她12岁时就在当地的公交车被猥琐男掐屁股,经常被男人接近用调戏的语气大喊“你好”,有些甚至会说一些性骚扰的下流词汇。
几年前,已经结婚生子的她,在晚上十点钟从火车站回家时,被一个醉汉扑倒压住,那个醉汉猥亵了她后跑掉。警方对此没有任何办法。对于Holly Tang来说,这一切的记忆都是鲜活的。Tang认为澳大利亚对亚洲女性的欺凌文化,让黑头发黄皮肤的她们成为了活靶子。
在维多利亚州发起的调查显示,在该州被街头骚扰过的人中91.4%是女性,其中四分之一是有色人种而且绝大部分是性骚扰。其中,被骚扰的亚洲人数量是压倒性的。研究员Natasha Sharma 同意Tang的看法,这与针对亚裔的性别歧视,和历史给亚裔烙印的身份标记有着极大关联。
反复发生在人生中的性骚扰经历,让Tang开始担心自己的女儿。她有时甚至会期望自己的白人混血女儿,长大了能更像父亲一点,这样她就不必经历自己经历的一切。
当然,这只是逃避现实。澳大利亚性行业本身就是不平等,充满种族歧视的行业。只有当他们承认历史上对亚洲妇女的不公,摒弃对亚洲人的刻板印象,开始对人口贩卖采取零容忍态度时,一切才会变好。
鼓吹卖淫合法自由的地方永远不是真的天堂。
https://www.abc.net.au/news/2021-04-16/asian-australian-women-describe-experiences-of-street-harassment/100068134
https://www.abc.net.au/religion/australia-outsourcing-sexual-abuse-to-asian-women/13284728
https://www.pri.org/stories/2012-07-10/asian-sex-workers-being-passed-around-australian-mining-towns-police-s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