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一个公号上看过一个故事,挺恐怖的,并且很有深度,经号主同意转发过来分享下。
本文首发公众号春胖胖
1
“亲爱的,我到棺材铺了,你在哪?”
李三宝收到这条消息,匆匆扒了两口饭,胡乱搪塞老爹几句,就顶着风雪往铺子里跑。
做棺材是李三宝家祖传的手艺,他家世代都靠这棺材活来养活。到了李三宝这又进行了改进,父子俩研究出一种自带卡槽的棺盖,人盛进去后,不用再“咣咣”的钉,十分方便。
新式棺材的产生使他家生意一度好到爆,方圆几十里死了人几乎全是来他家拉棺材,很快李三宝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棺材匠。
李三宝的老婆周大丽本来能在家好好做她的小老板娘,可是这女人嫁给李三宝前在外打了七八年工,已经不大习惯农村简单枯燥的生活。
生下二儿子后周大丽收到公司的邀请,说厂子里今年要扩线,问她愿不愿继续回去带线。周大丽一听欣然应允,简单同李三宝商量了下,便回了原来的工作地。
一连七八年,李三宝都同老婆过着牛朗织女般的分居日子,职位越来越高的周大丽仅年假在家十几二十天。
网络兴起后,耐不住寂寞的李三宝每晚跟老婆蜜聊之余,还撩上了其他女人,当然这些女人大多是由他的客户发展起来的。
今天这一位,就是他钓了两仨月才上钩的一个小寡妇,三十出头的年纪,保养的超好,那脸嫩的一掐能出水那种。
李三宝想着用袖口蹭一下不知觉流出的哈喇子,便火急火燎的往棺材铺里跑。推开门后正要发信息,突然一个妖娆的影子“嗖”一下闪进去了。
“小样,往左走,我的床在左边的偏房里。哎?往右去是棺材房,小浪蹄子,这是想玩不一样的啊!”
借着手机的亮光,李三宝压低着嗓子去了棺材房。在这里会了不少的“女客户”没想到有这种情趣的还是第一个。
和着油漆和木头味的棺材房里,一股难掩的香味缠绕其间,寻着味道,李三宝摸进了一口半开着盖的棺材旁。他嘿嘿一笑,轻轻一跃钻了进去。
黑暗中,李三宝抖着手摸到了那个香腻腻的身体。很快“女客户”的衣服被他三下五除二的撕了个精光,然而李三宝并没有触到想象中的滑腻,反倒是一种湿粘。
香味也随即消失,取尔代之的是一种腐臭的味道。
李三宝觉得哪里不对,便打开了手机灯。这一照令他“嚎”的一声将手机摔到很远,原来身下骑着的根本不是什么香软的女客户,竟是一堆血肉模糊的肢体。他手里扯着的一条女式内裤,正半挂在一截下肢上。
李三宝屁滚尿流的爬出棺材,刚要跑,却被一个东西扯倒,一个踉跄仰躺在地,那东西迅速四脚八爪的窜到了他脸上呼呼的喘气,李三宝不知这是什么玩意,本能的手脚并用的往外赶。
这时,一束微弱的光柱射过来,光影里李三宝这才看清自己面前的竟是一颗五官扭曲的头颅。
撑着头的一些“脚”竟是拧成了八爪鱼状的长发,正扭动着往他脸上扑。
“啊!”
李三宝彻底被吓崩,长嚎一声失去了知觉。
2
我们去的时侯,正是李三宝发病的时侯。没进门就听到他的各种不可描述的嚎叫,我自觉情况不妙就想向师父请示回避。
结果话未出口,李三宝已经穿着一条花裤衩冲出来了,只见他嘴边的哈喇子流好长,一边狂叫一边淫笑。
大师兄一见情势不对立马拦到我前面,吱吱竖起毛来冲他龇牙咧嘴,师父也掏出了杀鬼符。
然而后面的情形直接证实我们想多了,李三宝风一般从我们身边擦过,倾直扑向了老枣树下的一条大黄狗,任大黄狗怎么吠咬,他一味不管不顾的对大黄狗又亲又抱。
李三宝的爹一边冲我们尴尬的笑,一边抄起一把大笤帚,不管是人是狗狠拍几下,才将李三宝的手给打开。
大黄狗委屈的哼哼着钻回了狗窝,李三宝又冲着狗窝狂嚎几声,便口吐白沫倒地昏迷。
我们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拖回屋内,进屋才发现,堂屋门旁还站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女人边不住的用手机跟人发语音,边往我们一行人身上瞥。
我对女人下意识反应是李三宝的老婆,不禁暗暗感叹事态炎凉,这老公都病这样了,她还有心思跟别人畅聊。
但很快,我的猜想被推翻了。
被师父贴了安魂符的李三宝很快停止了间歇性的痉挛,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
李父这时才想着跟我们介绍起女人来,说是李三宝中邪,最先就是女人在棺材铺发现的,请她来能把情况说得详细些。
由于这病因的丢人,还没敢让在外工作的儿媳知道。
一说丢人,女人立马表现出不大舒服,她扭着圆润的身子,捏着嗓子开了腔:“我说大爷,你要弄清楚,是你家儿子一天早晚的在网上勾搭俺的哈,那晚是他死缠烂打的说让俺来陪他,并承诺事后给俺买件貂,俺才勉强同意的,要说丢人的事,这可是你儿子干的哈,说起来还吓俺一跳呢!”
说着她半羞半笑的讲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女人是李三宝网聊约来的,她自称怜怜,一听就是报的网名。怜怜老公出了车祸死了有半年,顾念着三个儿子没处安放,她一直没有改嫁。
听话音怜怜也没有什么正经营生,并日里爱在某平台传些小视频撩些周边的男人养活自己。当初来棺材铺跟老公买棺材时便被李三宝一眼看上,但当时她正给街上一个卖建材的打的火热,根本没心搭理他。
后来,怜怜被那个卖建材的老婆捉了奸,不仅被当众扒光了衣服,还给挠花了脸,被拍了裸照,临了又扬言再敢勾搭她老公,就把裸照贴到怜怜儿子的寄宿学校去。怜怜怕了,才跟那建材商断了联系。
消停了一段时日后,这天怜怜无聊失意之中翻开手机,看到李三宝隔三岔五发的小红包加之三个月不间断的问安,寂寞的心有些小触动,忍不住发了个问侯过去,俩人很快热聊起来。
一连撩了几天几夜,情不能自已的二人不约而同的开始了线下的幽会。没想到怜怜来到棺材铺时,房门虚掩,灯却没开。
她开始以为是李三宝调情的小技俩,并没有多想,便打开手机灯走了进去。
找了半天没找到,最后隐约听到李三宝的呻吟声,寻着声音她终于看到了李三宝,大冷的天,他却光着身子躺在一口大张着嘴的棺材旁,看见她像见了鬼了一样,大叫一声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娘嘞!我还以为他想碰瓷我嘞,不是这老爷子恰巧有事赶过来,我这一柔弱的妇道人家哪担得起这罪名啊!”
怜怜一说,急忙捂着嘴做哭泣状,望着她稍显壮实的后背,我实在没看出柔弱感体现在哪?
跟师父那么久,这偷腥撞邪的还挺少见。联想到李三宝刚抱着大黄狗的样子,又看看怜怜跟黄狗差不多色号的头发,我竟差点笑出声来。
为防尴尬,我故意低下头猛咳几声,转头瞅见大师兄也在低着头脸憋成了红公鸡。
“昨晚你来时有经过丈夫的坟地吗?”直到师父问话声响起,才打破了这快控制不住的笑场。
“有……”
怜怜迟疑了下小声说道:“我不敢走镇上过,怕那卖建材的老婆再给我使阴招,就抄近路走了西坟,我们村的人大都埋在那。”
天,这还真是为了网约不顾一切,竟敢从丈夫的新坟旁过,这是死了也要让他当绿鬼么?
“那你能写出他的生辰八字吗?”
我知道师父的想法,忍住不屑插嘴问道。
可能怜怜也怕是丈夫的鬼魂作祟,她躲闪的眼神慌了一下,快步走到大方桌前,在一张破旧的作业纸上写出了老公的生辰八字。
师父将八字抄到一张杀鬼符上,随后又要了怜怜的一滴指心血上去。
这时大师兄已在李三宝床头摆起了祭坛,三柱香燃起后,师父拔出一把桃木小剑开始舞起来,边舞口中边念念有词:
“三魂居左,七魄居右,天地昏昏,鬼魂速降,急急如律令”
不多时外面黑风四起,屋内的温度瞬间冰冷,三柱香呼地一下窜出了尺把长的绿火苗。
师父一见急忙又掏出一张缚鬼符贴到李三宝的额头:“铁索缚鬼神,地锁缚恶人,天师敕旨到,火急便行程”
结果缚鬼咒刚念一遍,三柱香齐齐折断,香案炸裂。
师父躲闪不及,手臂被香炉碎片划了个大口子瞬间鲜血直流,整个屋子也弥漫在呛人的烟尘里,熏得人忍不住咳嗽,李三宝也扯着嗓子嚎叫不止,
坏了!太仓促了!
我和李父急跑去扶师父,大师兄则扑上前去往李三宝额头贴了张锁魂符,而怜怜则已趁乱逃的没影踪。
难道是这个女人写错丈夫的八字,导至阵法失败?
3
“师父,真对不住,连累你吃苦了,其实我昨晚在儿子身下还捡了个东西,刚才碍于外人在,不好拿出来。能不能让你这女徒弟跟我来一趟,看这东西能不能派上用场?”
就在我们师徒大喘着气一脸沮丧的时侯,李父面露难色的跟师父说道。师父摆了下手,示意我随他去了里面。
我在李父尴尬的神色里,把一个黑塑料袋装的东西拿给师父。师父一看长叹一声:“果然是鲁莽了。”
说着,他连忙让大师兄重摆祭台,我按他的指示将那黑塑料袋放到案台中央,师父拿起桃木剑接着舞了起来。
随着咒语响起,香案上再次冒起绿光,莹莹的绿光里,李三宝恍恍坐了起来,他半眯着眼,尖着嗓子笑出了女人的声音。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你不让我好活,我也不让你好活……”
李三宝张嘴发出了女人的声音,反复念叨着一句话。
“你是……”
“啊!你是李军媳妇吗?你不是走了吗?这咋钻到俺儿身体里了?”
不待师父发问,李父手忙脚乱的走上前来。
原来这附在李三宝体内的根本不是那个女网友的丈夫,竟是邻居张秀芝。这个女人很命苦,嫁给李军后的第二年,李军在外开挖掘机就翻了车。
虽然命是捡回来了,却落下个终身瘫痪。由于是跟着亲戚干的没人啥正规的劳动手续,双方闹了很久,最终赔了十万不到草草了事。
当时张秀芝的儿子不满一周岁,公婆又年纪大,张秀芝一个人照顾着爷俩过得十分艰难。因为住得近,张秀芝经常会喊李三宝来帮忙搬些重物。
李父可怜这个女人的不易,只要她一喊,会立马抢过李三宝手头上的活,让他赶紧去帮忙。
如此过了二年,长期瘫痪的李军又查出了糖尿病,为数不多的赔偿款,很快被掏了个干净。隔着墙,李父能经常听到这个女人委屈的哭泣声。
最终李军于三个月前去世,葬礼当晚,张秀芝也失踪了,撇下一个可怜的孩子跟爷奶生活。
村里很多人都传着她是跟相好的走了。
但她现在怎么又回来了?而且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变成了鬼,附在儿子的体内?
“闺女啊,这要是谁害了你你就找谁去,我也不让大师捉你了,你活着命不好,死了大爷也不忍心看你受罪。
你忘了?你活着的时侯,大爷经常让你三宝哥去帮忙的事了,咱可不能恩将仇报啊?闺女,听大爷的,快走吧!”
李父说着就往前靠,没想到刚踏出一步,就被一道黑烟弹出一米开外。
师父正要使杀鬼符,李三宝突然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随即那个阴冷的女声又起:“畜牲,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直到李三宝脸被憋的青紫,那只手才猛地松开。李三宝像狗一样瘫倒在床,长喘了半天气:“好,我说,只要你放过我,我啥都说,都是我的错。”
4
原来在经常帮张秀芝干重活的过程中,骨子里多情的李三宝喜欢上了张秀芝,看着一个瘦弱的女人给80公斤的李军翻动身子喂饭,还要时不时忍受李军抑郁爆发的坏脾气时。
掩不住的怜惜感便在李三宝心间升腾,设法加了张秀芝的微信后,看到她每天分享的励志日常,李三宝对这个女人更是由衷的喜欢。
张秀芝虽然长相一般,但性子温柔如水,这些都是粗嗓门的周大丽所没有的。想着那天张秀芝洗完头飘散的长发,控制不住的想念便如野草般疯长。
好在随叫随到,难过时又及时在网上开解的李三宝,很快也获得了张秀芝的好感,很明显张秀芝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不一样了,只是顾于伦理道德,这个守旧的女人一直没敢迈出那一步。
为了能尽快得到张秀芝,他不惜编造出老婆常年在外其实是有人的慌言,故意制造出同是天涯苦命人的幻象。
最初张秀芝还放不开,直到有一天,李军又对她莫名的大发一顿脾气。张秀芝正抱着衣盆在院子里偷偷的哭,李三宝突然闯了进来。眼见院内无人,李三宝麻着胆子将张秀芝轻轻揽到了怀里。
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崩塌,张秀芝在他怀里哭了个酣畅淋漓。
直到李军扯着嗓子喊喝水,两个人才如惊弓之鸟般散开。晚上李三宝发了个图片给张秀芝,说白天走得急,不小心带走了她一件衣服,让她自己来棺材铺取。
张秀芝一见是自己的内衣被李三宝顺走了,当晚便找去了,两颗炽热的心终于在棺材铺碰撞出了火花。
自那之后俩人经常偷偷去棺材铺幽会,后来也许是李军查觉了什么,但自己不能动,又奈何不了张秀芝,脾气越来越大。
“我把他杀了,然后咱俩跑吧!”
一次二人在棺材铺刚温存完毕,李军又发来了长长的语音条,点开尽是不堪的漫骂。
“好啊,你只要敢杀他,我就立马跟老婆离婚,反正我们常年分居早就没了感情。”
李三宝本以为张秀芝是在说气话,并没有当真,半真半假的吻了她一口说道。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张秀芝再没找过他。李军的漫骂声也渐渐少了,尝到偷吃甜头的李三宝以为张秀芝收了心,寂寞难耐之下就撩其他女客户去了。
几个月后的一个夜里,他正在棺材铺加班,突然撞进来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是张秀芝。
她告诉李三宝说自己将李军杀死了,是用一种慢性药毒死的。
李三宝起初以为张秀芝开玩笑,直到她泪如雨下不断的重复,李三宝才觉大事不好。为怕牵连自己他假意哄张秀芝先若无其事的把李军的丧事办了再说。
然而丧事那晚,当张秀芝按照约定收拾东西去棺材铺找李军私奔时,李军却告诉他自己不可能丢下家。
并老实承认,对张秀芝的感情不过是枯躁生活中的一剂味精而已,并没想过长久。
眼见自己破釜沉舟的爱情到头来不过是男人无聊时的一段消遣而已,张秀芝哪能接受,当即就疯了一般与李三宝纠打起来。
但是女人哪能掰扯过男人,很快就被李三宝按到一口棺材里给掐晕了。
恰在这时,有人敲门,李三宝手忙脚乱的推上棺材盖便出门应付去了。
好在是老爹,李父病了,脸通红又咳嗽,李三宝帮爹一量,发了高烧。便立马带他去了五公里外村医处打点滴。
帮爹看完病后,又猛然想到小儿子于天擦黑时,在棺材铺玩累了,一直睡在棺材铺的小偏房里。
又着急忙慌的赶了过去,看到棺材铺内安静如常,李三宝在心里暗暗松口气,背起熟睡的小儿子载着老爹回了住处。
心虚的李三宝不想再跟张秀芝纠缠,一连几天没敢去棺材铺。反正棺盖没盖严,张秀芝醒来后自己会走。
直到村里到处传着张秀芝失踪的消息,李三宝才隐隐觉得不妙。正要出门有一个客户要订棺材,一进屋就隐隐闻到一股怪味。胡乱打发走客户后,李三宝便手忙脚乱的去看那口棺材,果然出事了,也许是当时忙乱之中推棺盖的力道大太张秀芝躺的棺材竟被关死了。
这种带卡槽的棺材一旦合上,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张秀芝死了,被活活闷死在棺材里!
李三宝害怕被人知道,先是在后院月季树下刨个坑,就地烧掉她的行李。又用切割木板子的机器连夜将张秀芝的尸体打碎,塞到棺材板的夹层。
刚巧第二天,村东的光棍李老汉死了,李三宝便将这口棺材低价卖了李老汉的侄子。由于没有儿子,李老汉停灵一天便被埋了。浓重的油漆味遮挡下,送殡的人根本闻不出碎尸的味道,张秀芝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随李老汉埋到了地下。
憋屈致死的张秀芝怨念不散,无法轮回。趁阴气最盛之时,附在李三宝新交的情人怜怜身上回了棺材铺,趁机附进了李三宝体内,准备生生耗尽他的阳气。
一切真相大白,李父忍不住上前狠扇了李三宝几耳光,随即跪地求张秀芝看在他的份上饶李三宝一命。
李父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李三宝体内的女人没有再开口。
趁这空当,师父立马贴朝李三宝额头贴了张消怨符,随着一声惨叫,一道细长的黑烟自李三宝头顶飘出,大师兄趁机掏出聚魄瓶很快将黑烟吸了进去。
“纵是能把这怨魂收住,但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不然,我也只能困她一时,阴魂怨气难消,你们一家老少将永生难安。”
“我知道该怎么做,大师放心吧。”
醒悟过来的李三宝虚弱的拿起手机拨通了当地派出所的电话。
第二天,李三宝带着民警挖开了李老汉的坟,果然,厚厚的棺材板里塞满了腐烂的血肉,围观村民一时哗然,一些抬过棺的纷纷回过神来,怪不得当初棺材出奇的重,原来是俩人。
李三宝入狱当天,李父主动将自己这些年攒的钱赔给了张秀芝的儿子,虽然不是很多,足够他读完高中的。
张秀芝被公婆安葬后,师父给她进行了超渡。
围观的人群里,我瞥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是李三宝的小儿子,正躲在李父身后紧紧盯着我,看着超渡仪式顺利结束,小男孩似乎长松了一口气。
临走时,我送给他一包牛轧糖,走了很久,回头还能看到山坡上那个小小的黑点,头天夜里的情景伴着心酸在脑子里止不住乱飞。
昨夜收完张秀芝的阴魂后,我正要回房。小男孩跑过来说我跟她妈妈有些像,闹着要跟我睡,我见他肉嘟嘟的样子十分可爱,就捏捏他的小脸同意了。
半夜他上完厕所睡不着,搂着我的脖子小声说:“姐姐,我怕,那个叫张秀芝的女人曾捏着我的脸说,她要当我妈妈,让我妈妈永远不要回来。我好怕,我在棺材铺玩的时侯,听见她跟我爸爸说杀人,我怕她杀了小辉辉的爸爸后会杀我妈妈。
那晚她和我爸的打架声把我吵醒了,我看见爸爸在棺材里掐她。后来爷爷来了,我怕她再跳出来杀爸爸,就趁爸爸跟爷爷说话那会,悄悄的把棺材盖给关严了。”
我不知道他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无心之失,还是大人的恶落进了他的心底。我不敢问,更不敢想。能做的只是收拾好杂乱的心情,随师父匆匆赶路。
作者简介:春胖胖(ID:chunpangpang),一个写蹲坑读物的女神经,喜欢通过故事洞察生活,用文字解读人性。每天8点30分准时推送各种故事,人间冷暖,红尘炼心,尽在其中